第(1/3)页 深夜。 一行长长的车队。 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车内,楚云飞闭目靠在后座上,面沉如水。 从长治到第六集团军的指挥部所在地,小六百公里的路程。 在他的命令之下。 连夜兼程,一刻也不得停歇。 赵鹏程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地回头,看着自家钧座那张写满了怒意的脸,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他也算是跟随楚云飞多年的老人。 很少见到楚云飞如此动怒。 上一次,还是在豫东会战时,面对临阵脱逃的桂永清。 而这一次,惹怒他的,却是他最信任的、情同手足的嫡系大将——钱伯均。 楚云飞的左右手之一,亦是声名鹊起的抗战名将。 一旦林县这件事情证据确凿,闹腾起来,不仅仅对楚云飞的个人名望而言是一次颇为严重的打击,对于整个飞虎系而言,都称得上是一句丑闻。 孙卫谋出身商贾家庭,家中人反而没有想着以权谋私。 钱伯均家里在林县也就是个小门小户,现在家里出个人杰之后.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免在心中叹了口气。 …… 第二天一早。 第六集团军指挥部,作战会议室。 总指挥钱伯均,正对着巨大的沙盘,唾沫横飞地部署着即将到来的作战任务。 在下面。 坐着的则是刘召棠,以及钱兆友,张富贵等人。 前者是山东人,晋军出身,老军务,目前正代理的陆军第十九军的军长。 这也是第六集团军下设的惟一一个军。 此前还有一个九十八军,现如今番号早已经裁撤掉。 统帅部拟将番号调整给予八路军方面使用。 二战区方面对此并无意见。 作为最基础的战略单位,军一级在华北战场上表现较为一般。 楚云飞还是更喜欢使用战术单位作战,以点带面,以巧力去破局。 “这一战,我们虽然那只是助攻,是牵制作用,但我们依旧要打出属于我们自己的风采出来。” “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尽可能以营、连级单位与日军纠缠牵扯,而不发起大规模持续攻势。” “各部要利用好我们的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做好侦查,在村落、集镇之间重点打击日伪军,尤其是伪军。” “这帮他娘的狗腿子,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汉奸走狗”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挺拔的身影,带着一身的风尘和寒意。 逆着光,走了进来。 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钧座?您怎么来了?” 钱伯均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当场就愣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召棠和钱兆友、张富贵,庞军明等人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 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钧座此时不应该正在长治总领全局,怎么会突然间来到他们这边。 难道说! 邯郸之战只是幌子,只是声东击西的伎俩。 而真正的目标,正是京畿地区的日军主力师团? 楚云飞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 他只是用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说道: “军事会议,暂时中断。” “除伯均之外,其他人全部出去。” 所有人不敢多问,立刻向楚云飞敬了个礼。 然后,快步离开了会议室,并将门轻轻地带上。 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楚云飞和钱伯均二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钱伯均看着楚云飞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位待他们如亲兄弟般的钧座,发这么大的火。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要询问:“钧座,出什么事情了。” “钱伯均。” 他缓缓地走到钱伯均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且问你,我楚云飞,这些年,可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 楚云飞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语速也很慢。 这个问题,问得钱伯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钱伯均还是本能地,立正站好,惶恐地回答道:“钧座!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对卑职,有知遇之恩,提携之情,当年中原大战,我钱伯均的小命都是钧座您救下来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