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送饭换桶的婆子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掩鼻和加快动作的频率增加了。 沈生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制造一种“这里关着个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出事”的紧张感。她要让这些冷漠的执行者感到不适和潜在的责任压力。 几天后,或许是她的“病态”实在触目惊心,也或许是吴太医回禀后南宫容璟有了新的考量,送来的饭食里多了一小碟酸甜的腌梅子,汤药也似乎调整了配方,味道不再那么苦涩呛人。 这是一个微小的变化,却让沈生澜心头一动。 南宫容璟还在关注这里,并且……或许并不希望她和孩子立刻出事。 这让她绝望的处境里,渗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可被利用的缝隙。 她开始更精细地计算。 将呕出的药渣晾干,用手指碾碎,混合墙角刮下的一点潮湿墙灰,尝试在床板背面、墙壁最不起眼的角落,用这种“泥”写下极简的符号或笔画。 她不敢写完整的字,只用类似计数或记号的线条,记录天数,标记身体反应,甚至……尝试勾勒韩清辞信中提到过的、代表杏林斋的简易标记。 这是一种无望中的心理寄托,也是一种保持思维敏锐的练习。 然而,真正的转机,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疏忽。 这天负责送午膳的婆子,似乎是个新面孔,动作有些毛躁。她将食盒重重放在小桌上,转身时,宽大的袖口挂住了桌角一块翘起的木刺,“刺啦”一声,袖口被划破一道小口。 婆子低骂了一句,匆匆检查了一下袖口,又瞥了一眼床上似乎昏睡的沈生澜,便快步离开了,甚至忘了像往常一样立刻锁门。 门虚掩着。 沈生澜在婆子转身时就睁开了眼睛。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门没锁!虽然门外肯定有守卫,但这短暂的、门扉洞开的状态,是这么多天来的第一次! 机会!哪怕只有一瞬!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因为虚弱和怀孕而有些摇晃。她赤足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透过那一道狭窄的门缝向外望去。 外面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通向地窖黑洞洞的入口。 两个守卫背对着她,站在数步之外,正低声交谈着什么,注意力似乎并不完全在门上。 就在沈生澜飞快思考能做什么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门边地上——那里躺着从婆子划破的袖口中掉落的一小团东西,似乎是原本塞在袖袋里的、揉皱的纸团! 几乎没有犹豫,沈生澜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指尖勾住那纸团,闪电般缩回,同时用脚将门缝顶得稍稍闭合一些,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呀”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