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曲子哀怨凄婉,曲动惊山鸟,弦起泣江河。 无尽的哀思,无尽忧愁,一如这清脆的鸣响,在无尽的夜独自愁断了肠。 叶润秋想,这曲子是有些忧伤的,但不尽的闺怨,不尽的离愁又有谁懂,又有谁知,也许真该一把琵琶,独对浔阳江水,让心情混杂着不尽的悲歌,在这个秋、这个夜、这个让人心伤的时候,独自唱响那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 于是,指尖舞动,一江悲情,瑟瑟秋风怎敌那一世荒唐、满目心酸。 似乎这声感染了离人,似乎这音感伤了旧事,一路行人、两岸游客莫不顿首驻足,倾听这乱世伤神的弥音。 “作曲者谁!?”一声喝问惊扰了一时曼妙,琴声戛然而止。 叶润秋寻声望去,茫茫江面之上,一叶扁舟正翩然而来,船头几个人影攒动,许是赏月的看官。 待船游近,却是一船游江的官家,为首者一记青衫,自称江州司马,不是旁人,正是那“惟歌生民病,愿闻天子知”的香山居士白居易。 叶润秋早闻乐天盛名,却不知其容貌几何,随即素纱遮面,往前说上一句,“大人早年凭一首《长恨歌》名动天下,小女子对大人垂暮已久。” 她微微作揖,继续说道:“小女子昨日无事,正巧将大作拜读了一回,兴许是念的浅了,就不知‘秋雨梧桐叶落时’上一句为何?” “早年拙作不足挂齿。”来人微微颔首,略略捋弄胡须,笑说:“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虽说这景不免悲了些,可这情却甚是应景。” 叶润秋点点头,从来人气度谈吐以及诗文应和来看,他确是白乐天无疑,她连忙俯首作揖,“白大人在上,小女子这厢有礼。” 白居易忙将她扶起,笑说:“姑娘何须大礼,今夜没有大人,有的只是天涯沦落之人,然则你我素昧平生,但相逢又何问相识。” “就依大人。”叶润秋站起身来,笑说:“今夜既是无分别差,不如让小女子献上一曲,也为诸位大人把酒助兴。” “正有此意。” 白居易话毕,一行人重起酒宴,三杯小酒,几盘小碟,不为相识,只为这份相逢。 叶润秋坐罢,素指一弹,满座俱惊。 此曲可为天籁,此声人间难闻。 弦弦凄楚暗含今时悲切,声声断肠似诉平生愁思。 这般落寞一如此时的月,一如此刻的心。 曲罢,东船西舫悄无声息,唯见一轮残月遥挂江心。 江州司马似悟此间曼妙,泪湿衣襟,良久恍然道:“姑娘何故如此神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