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马的道歉和体悟-《星海追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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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首次对死亡有了敬畏。
    那是一种再无法相见的分别。
    而最近一次与死亡邂逅,便是前几天。
    五月十五,抓马的爷爷奶奶不幸感染了此次疫情。
    老老两口发现病了后,有说有笑,甚至都未打车,溜溜达达去到了医院就诊。
    但主治医师发现情况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乐观。
    白肺,重感染,低血氧。
    在数天保守治疗后,情况加重,于二十二日进入了ICU。
    抓马和抓父在病房里守着爷爷奶奶。
    当然,抓马的姑姑姑父叔叔婶婶也在。
    小辈只有我这长子长孙。
    进入ICU后,情况未见好转,二老情况每日愈下。
    如此情况持续到了二十五日。
    晚间时分,爷爷吸35%浓度的氧气,血氧指标已经能上90了。
    奶奶血氧也能上90了。
    抓马总算是松了口气,以为二老就此脱离危险,告别二老,返程回家。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抓马以为一切都好起来时,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父亲再次致电,奶奶病危。
    抓马彼时都未曾想过,会有亲人离开。
    毕竟我走时爷爷奶奶指标都还不错。
    再回老家时,奶奶已插上了呼吸机,完全没有了自主呼吸,小老太太双眼紧闭,在床上躺着。
    血氧在80左右徘徊。
    我震惊之余赶忙询问情况。
    原来上次奶奶之所以能有90血氧,是吸着80%浓度的氧气…
    震惊,心痛,迷茫。
    即便身为文字工作者,我也很难描述我那时候的心情。
    那时候,我便有了最坏的预感。
    奶奶可能要走了。
    带着呼吸机,输着麻醉。
    一晚上的血氧,从八十到六十又回到八十。
    生命体征仪滴滴滴的警报声叫的人心慌。
    我熬了一夜,第二天红着眼睛问奶奶的主治医师也便是姑父——奶奶情况怎么样。
    姑父给我的回答是,危险。
    除此之外,不肯多说。
    我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随着时间推移,老太太一直没有转好,反倒是肺蚀变越来越严重。
    我悄悄问姑父。
    姑父叹了口气,直言现在有奇迹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了。
    而后抢救的几天,最危急的时刻,甚至都已经给老太太穿上了寿裤。
    老太太是顽强的。
    似乎是对亲人的留恋,似乎是对世界的不舍。
    一次次从死亡线挣扎了回来。
    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因为它是奇迹,若是时时刻刻都能发生,便也不再是奇迹。
    进入ICU第十二天,奶奶陷入了弥留之际。
    三位子女拉着老太太的手讲话。
    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听到,但是要说的。
    我也伏在老太太耳边,抓着老太太的手,说这说那。
    或许,老太太的意识不清醒甚至完全没有,但她一定知道我们都在。
    老太太哭了。
    深度昏迷的老太太留下了眼泪。
    我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见到奶奶的眼泪,鼻子一酸,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
    晚间,姑姑叔叔明天还得上班回家了,ICU里就剩下了我和我的乐子人老爹。
    八十的爷爷握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以后再也没法和小老太太唠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爷爷哭。
    爷爷退休前是个高干,威严的紧,退休后也常常教导我要为人方正。
    在我眼中,爷爷大概是里那种老家主的形象。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拍着爷爷的手。
    哭累了,爷爷吸着氧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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