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破败的伞被随手扔在远处。 雨珠掺着深秋的凉意,直接打在阮玉仪身上。不消多时,她便乌发与衣衫尽湿,几绺鬓发贴在她脸侧,衬得她像是水墨滃染的人儿,一碰就要随风散了。 昭容盯了会儿,低笑几声,踩着锻鞋走远。 这会儿她已是分不清是膝上寒气冻得疼些,还是小腹更疼了,她混沌道,“木香,你去寻陛下来。”她微张着唇,喘出灼人的气息。 她委实是无处可倚,只能求助于他。 恍惚间,她还以为那人是假借世子之名的风流公子,会为她披上大氅,会携她去放孔明灯。却忘记了那温润的皮囊下,不近人情、冰冷狠戾的才是真正的他。 木香得了吩咐,连忙想去,又顿住了脚步,“小主,您真的没事吗?”她不太放心将小姐一个人扔在此处。 她微微摇头,攥紧了小腹上的衣裙,指尖泛白。 他会来的。她如此以为着。 木香不再犹疑,转身朝养心殿的方向奔走去。 其实眼下也无其他法子了,幸而当时淑妃点名道姓要罚的是阮玉仪,木香还能钻个空子抽身离去。 重华宫的几个嫔妃看完了热闹,自是话过几轮,便觉无趣,各回各宫了。她们经过时,还不多有掩嘴嘲笑的。 只是此时她疼得厉害,她们的笑声落入她的耳朵,其实与雨声无异。 宫内,淑妃拈起瓷碟中的果子,放在唇边,咬下一口,汁水迸出,和着她的口脂落入口中。 被遣出去查看阮玉仪的情状的宫人匆匆入内,禀道,“娘娘,那阮才人的宫婢不知去了何处,才人她正兀自淋着雨。” 淑妃眉间一蹙,要再咬下的动作也凝住,默了会儿,她淡声道,“你去送了伞去,若才人不便撑伞,便在她身边立会儿。估摸着满了半个时辰,便将人送回去罢。” “是。”那宫婢应声退下。 淑妃取过帕子,将那枚咬了一口的果子包了,搁在几案上,又拈了新的一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