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阮玉仪忖度了会儿,思及自己衣裙并不算干净,最终在榻边的圆凳上坐下了。 许是淑妃早有了吩咐,一边的宫婢给她端了盏热水来,光是清水,并无茶叶。她接过,低声倒了谢。 她饮下一口,一股温热自她口中落入喉间,扩散至浑身各处,似是连血液也回暖,缓缓流淌起来。因着小腹的阵痛恰好过去了,她的脸色好看了些。 她默然不语,等待着淑妃出声。 淑妃像是刻意要冷着她,良久才道,“妹妹感觉如何?” “好些了。”她唇瓣张合,嗓音还是轻若浮云,是一不仔细听,便要随风散了的。 “那便好,往后望才人以此为戒,”淑妃自然不会将她可以责罚的事透出来,沉声道,“摆清自己的身份,莫要踏错了步子才是。” 旁人只见这阮才人曾被当外室养在宫外,就觉得她不受陛下宠爱,淑妃却不以为然,心中清楚她是宫中最先承宠的,轻视不得,自是免不了敲打一番。 淑妃微微抬眸,打量眼前苍白虚弱的小娘子。 淑妃生得冷艳聪慧,是容家最适合入宫的姑娘。她被寄以厚望,在容府受的也是一国之母的教化,她生来就是注定要入这深宫的。 她自觉可以大度容下皇帝更宠爱旁的女子,但这掌管六宫的大权,绝不能旁落。因此,她不会容忍有人爬到她头上去,最省事的做法就是一开始便断绝对方的气焰。 阮玉仪垂首应了。 她明白自己是一来便被给了个下马威,可无陛下在身后撑腰,她也只能折断手臂往衣袖里藏。她不愿再将希望寄在他的身上,她是早知道他的冷心冷情的。 而乖觉地受下责罚,一方面是无力反抗,同时也是以此举在告诉淑妃,她并无与淑妃作对之意。 只是没料到会突然来了月事。 她坐在圆凳上不敢轻易动。幸而深秋的衣裳厚,血迹不至于透出来。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双腿间一片黏腻,并不好受。 两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话,气氛一下落了下来。 此时,殿外有宫人通传,道是皇帝已至。 淑妃顺手理了理发髻,从容地起身去迎。阮玉仪垂了垂眸,敛去眼中异样,自觉落在她身后一些。 门口踱步进来一身形颀长的男子,许是生得高,看人的时候总是睥睨的姿态,举手投足皆是上位者的气韵。他足下踩着清浅如稀墨的影子,裹挟进来的皆是刺骨寒意。 宫中众人纷纷行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