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被他好生护着,安然无恙。听得他的动静,她还恐是自己压伤了他,连忙起身,想去搀他。 只见姜怀央额上沁了薄汗,吁出一口气,哑声道,“等下,别动。” 她手上一滞。 他垂了垂眸,忽而以另一只手撑地,直起身来,一支沾血的断竹自他胳臂上抽离,近半拃长,下半部分埋在泥里,不知深浅。 还有血染在竹尖上,她看得一阵心惊。 那断竹几乎要贯穿了他的胳臂,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忍住不喊一声痛的。 怔了下神,她忽地记起自己身上还有方干净帕子,于是取出,“陛下,眼下也无旁的东西……” 他瞥了一眼,“足矣。”他垂眼看着小娘子细心地给他包扎,冰冷似凝霜雪的神色,略有松动。 他是伤惯了的,别说只是刺伤胳臂,没动到筋骨,以往连近心处的伤也是受过的,不过是他命大,捱了过来。 此时骑来的马匹早已不知所踪了,他索性不再着急,折回棕熊所在。 那棕熊果真庞然,利爪失了生时的气力,不过耷拉下陷而已,都扣进了泥中几分。他拔出它脖颈上的箭矢。 虽只一击,却既准且狠,足以取它性命。 他下蹲处正好有零碎光线从枝叶的缝隙洒落,状若碎银,映亮他半边脸庞。他眸若点漆,端的是温润俊逸的模样。 而另半边则浸淫在暗处,沉郁阴冷。 他手下狠戾,又复将箭矢戳入它的心口,以此法确认眼前猛兽确已毙命。早在几年前,因他的疏忽,折损一得力副将后,他心中一直有所郁结。 眼下,他自是不会再容忍这般的事情发生。 他力道过大,那箭矢竟是折在了棕熊的身体里。 她感觉有什么飞溅至她的眼睫处,她不自觉眨了下,微微后退。 眼前的姜怀央手上沾血,眸中猩红。她忽而忆起还在程府时,木灵与她提起的坊间关于新帝的传闻。 当时她只道是荒谬,嗤之以鼻。如今看来,却是虚实夹杂,患有隐疾是假,手段狠戾是真,由眼前的景象便可窥得一二。 只不过他在她面前动气时,都还算是收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