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谨慎,欣喜,一点点试探着燃起来。可尚未将自己的身子燃暖,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为她挡风的人了。 此时,她方才恍然。那个为她挡风的人不只在黑暗中拉了她一把,也曾企图将她的星火弄灭。他不只是她的夫君,亦为天下的君主。 不论他身边是否当真有了新人,他往后,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更不会只有佑儿一个小外甥。 她不过是一厢情愿,大梦一场。 醒时,她还是孤身一人,零落飘摇。 泪意盈眸,阮玉仪微微垂下眼睫,想做些遮掩。 她怀中的鸽子转了下脑袋,“咕?” 木香捏着帕子,一点点替她拭去泪水,口里温柔地道,“我的小姐,这才好了,快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待怎么着。” 无人安慰还好,顶多不过是自行舔舐伤处。一有人安慰,她就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人见着了,她是有所依靠的,因此委屈愈发汹涌起来。 她的肩微微颤着,鼻尖绽了一抹绯红,泪光点点,好不可怜。 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执着什么,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接过,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里扎。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是木灵的亡故,她的困囿,还是太后针对下的生死难测? 好容易稍微止住了些,阮玉仪将鸽子递给木香,用两指抚了抚它的脑袋,“且等我一会儿。” 两颗黑豆子骨碌碌地盯着她,由木香一道抱去了屋中,看她铺纸研墨,看她久久落不下笔,看泪水洇开了墨迹。 写毕,她搁下笔,将宣纸叠好,塞回鸽子身上原来放书信的地方。 . 鸽子扑凌着腾空飞起,凭风一路往宫外去。 它的底下是街市,车水马龙,人口阜盛,落英任性地到处洒落。过了几条街,再往东边去,就是河岸。 它寻到一处小舟,精准地落在了船头盘坐着的公子身上。 此人带着一可怖的傩面具,抚了抚鸽子的身子,“小黑,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心绪并不明快。 鸽子咕咕应了两声,一只爪子在他手心上狠狠踩了两下,像是在示意他看信。 阮濯新在它足上所缚的小圆筒里取出了一张字条,瞥见上边所书及泪渍后,他的脸色黑沉下来,眸中酝酿起疾风骤雨。只是有面具掩着,瞧着与寻常无异。 鸽子似是感受到什么,从他的小臂上跳下来,落在船沿,想想,往后跳了几步,再想想,又跳了几步。 他将薄薄的宣纸在手心揉成一团,气上心头,原要往水里扔,转念一想,这是妹妹亲笔所书,还是小心地展开叠好,收入衣襟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