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静心堂内。 夜已深。 沈春芳独自坐在书案前,堂中只点了一盏孤灯。 面前铺着一张上好的宣纸,手中那支狼毫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许久,才想好了措辞,蘸饱了墨,笔走龙蛇。 “挚友柳拱亲启。” “一别经年,不知京中风雨,是否又添了几分寒意。” “圣上可还执迷于长生观之虚妄,不惜耗天下之民力?” “北疆妖族,近期可曾安分,彼等狼子野心,入秋之际,定会南下劫掠,朝中务必做好万全之策。” “司礼监王兼其人妄图阻断圣听,痴心妄想,不可与之交往甚密,宴居与司礼监与虎谋皮,结局可见一斑......” 一连数问,皆是关乎朝堂国运的大事。 写到此处,他笔锋一顿,脸上罕见地露出笑意。 “老夫如今闲居贵府,倒也清净。” “只是你那宝贝孙儿柳权,实乃顽石一块,朽木一根,恐难承柳家诗书之风骨,你这一脉的文气,怕是要断了.....” 寥寥数语,尽是调侃。 可下一刻,他的笔锋陡然一转,神情稍显凝重。 “然,今日偶得一璞玉。” “其名卢璘,年仅六岁,尚未蒙学,却于堂上,自创一首《劝学》。” 而后,将那首诗一字不差地誊抄于信纸之上。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此诗言辞浅白,却直指人心,可为蒙童开智启蒙之用,于我大夏乃是幸事,望兄与礼部言明,或可推广天下。” “至于此子……” 写到这里,沈春芳力透笔尖,纸张上的字体加重了几分。 “六岁能诗,胜于前朝无数神童。” “然,观其诗,可知其志。” “其志向之高远,野心之勃发,昭然若揭。” “此等天赋,若不能好生教导,引其向善,他日羽翼丰满,恐又是一个宴居之流,于国,乃是大患。” 最后一字落下,沈春芳搁下笔,将信纸仔细叠好,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口。 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一轮清冷的明月,高悬于夜空。 沈春芳望着那轮明月,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与思念,口中低声吟诵。 “欲寄彩笺兼尺素。” “山长水阔知何处。”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 一缕肉眼可见的银白色文气,自他身上缓缓升起,包裹住信笺。 【才气】具现。 下一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