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未踏入拱门,老爷的声音就飘了出来。 “惯会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外放一省学政,原来是个只知钻营取巧之辈。” “宴党中人,皆是如此!” 紧接着,是夫人林氏的劝慰。 “老爷,慎言,祸从口出啊。” 老爷冷哼一声:“慎言又有何用?” “只要我爹一日在朝堂上与那宴居老儿掐着,我这个做儿子的,就算把好话说尽,又有谁会信?” “人家只会觉得我柳家心口不一,虚伪至极!” 卢璘的脚步,微微一顿。 新学政。 宴居。 这些词,他并不陌生。 虽然还未真正踏足大夏的官场,但宴居这个名字,早就听过不止一次。 几年前柳老太爷回乡探亲时,几乎是日日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咬牙切齿地痛骂。 卢璘心中微动,提着篮子,迈步走了进去。 暖阁内,兽首铜炉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炭,暖意融融。 柳老爷与沈夫子正对坐弈棋,夫人林氏在一旁烹茶。 见到卢璘进来,林氏脸上的忧色瞬间散去,脸带笑意。 “璘哥儿来了。” 老爷与沈夫子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如出一辙的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满意。 卢璘放下竹篮,对着三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老爷,夫人,夫子。” 老爷捻起一枚黑子,目光却落在卢璘身上。 “可知今日唤你回府,所为何事?” 卢璘摇了摇头,心中却已有了几分猜测。 事关新学政,想来,与今年的童试脱不了干系。 沈夫子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温和。 “压了你这几年,迟迟不让你下场科考,心中可有怨言?” 卢璘摇了摇头,迎上夫子的目光,神色平静。 “学生不敢。” “夫子自有深意,学生只管安心读书便是。” 沈夫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抬起手,指了指窗外。 “你看那棵松树。” 卢璘顺着夫子的手指望去。 院角那棵青松,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腰,却依旧青翠,不见一丝折断的痕迹。 “雪压青松,弯而不折。” 卢璘心中了然,瞬间明白了夫子的意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