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雪落无声,剑尖却微微颤了一瞬。 苏瓷收剑,转身没入黑夜,声音散在风里: “谢无咎,你最好祈祷自己死得比我快。” 公主府,酉时三刻。 苏衡被灌下一杯“合卺酒”,面色瞬间青紫。 千钧一发,一枚银针破窗而入,正中他腕脉—— 毒血喷出,溅在喜帐上,像一簇妖冶的梅。 苏瓷翻窗而入,指尖捏着第二枚银针,声音极轻: “哥,忍一忍。” 苏衡抓住她手腕,气若游丝: “阿瓷……别管我……和亲……” “和亲?” 苏瓷冷笑,一针封住他心脉, “那是送葬。” 她抬手,割破自己指尖,将血滴入兄长口中—— 她的血,曾“养蛊”,亦可“镇毒”。 “哥,你听好—— 明日卯时,永嘉公主会‘暴毙’; 同日,北狄使团会‘遇刺’; 和亲队伍会‘全军覆没’。” “而真正的永嘉公主,会死在驸马府。”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 苏家的儿女,不是棋子,是刀。” 子时,皇城雪重。 谢无咎立于城楼,指尖捻着一枚纸鹤—— 鹤腹已空,毒粉尽散。 他轻声笑: “郡主,你送公主的礼,我替你收了。” “明日,我陪你出城。” “我们慢慢杀,杀到龙椅换人。” “是吗?那也与我无关”她转身答道。 雪落无声,却掩不住刀光将起。 天未亮,宫钟骤鸣七声——丧音。 永嘉公主暴毙驸马府,北狄使团于京郊三十里铺遇伏,全员覆没; 和亲队伍尚未出关,便已“尸横片野”。 朝堂震动。 皇帝震怒,金殿之上,百官噤若寒蝉。 “苏氏!!” 皇帝一掌拍碎龙案,朱砂溅落如血,“你竟敢弑主、屠使!来人——将苏缙父子就地格杀!” 金瓜武士尚未动,殿门外忽传一声长笑,清越如碎玉。 “陛下——” 众人回首。 谢无咎立于丹陛之下,蟒袍未着,只一袭素衣,左肩血迹未干,白绫依旧覆眼,却执笏上殿,步步生风。 ——他昨日分明“重伤失踪”,如今却活生生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皇帝瞳孔骤缩:“你……不是……” 谢无咎俯身一揖,声音温和得像在问安:“臣昨夜遭贼人掳劫,幸得贵人相救,特来迟朝,望陛下恕罪。” 贵人? 无人敢问。 皇帝眼底阴沉翻滚,却只能咬牙:“九千岁无恙,朕心甚慰。然苏氏杀公主,罪证确凿——” “陛下。”谢无咎抬手,袖中落下一封血色帛书,“臣有北狄可汗亲书,请陛下御览。” 帛书展开,满纸蛮文,末尾却盖着赤金狼头玺。 翻译跪诵: “……大狄愿与大胤永结盟好,不需和亲,惟求互市。若公主暴毙之事不能昭雪,狄骑百万,即日南牧。” 一句话,将苏家“弑主”翻成了“护国”。 皇帝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却不得不暂压雷霆,冷声问:“那屠使之仇,又当如何?” 谢无咎微笑,侧首:“臣已擒得真凶,请陛下允其殿前对质。” 真凶? 殿门再开,铁链拖地。 一人被锦衣卫押上——竟是内阁次辅沈怀瑾,永嘉公主生父! 沈怀瑾面色死灰,唇角黑血未干,显然已中剧毒。 谢无咎俯身,以极低声音对他道: “沈大人,您与北狄私订密信,嫁祸苏氏,如今证据确凿,可要当庭招供?” 沈怀瑾猛地抬头,目光却越过谢无咎,落在丹陛之后—— 那里,垂帘微动,露出半幅龙袍下摆。 皇帝。 沈怀瑾忽然大笑,笑声嘶哑:“臣……认罪!” 一口黑血喷在金阶之上。 朝堂哗然。 谢无咎直起身,拱手:“主犯已认,余党当诛。臣请——由苏都尉(苏衡)率兵,清剿沈氏党羽,以儆效尤。”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