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说,‘那支曲子,他还欠你半阙。’”阿灼声音里带着哽咽,“若姐姐肯在折子上画押,他便能活着回来,为姐姐吹完整首。” 屋内良久无声。阿灼正要再劝,忽听苏瓷轻笑一声,像碎玉碰冰: “阿灼,你可知那支曲子叫什么?” “……不知。” “那你还敢传话”苏瓷搁下笔,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前世他死时,我便是哼着这支曲子,看着他咽气的。难道,今世也要这么吗? 窗纸上映出阿灼的剪影,猛地后退半步。 天光未亮。 苏府大门被拍响,御林卫统领亲自押人,说奉太后懿旨,请苏家二小姐即刻入宫“侍疾”。 苏夫人哭喊着要同去,被侍卫冷冷挡开。 苏瓷披衣而起,在铜镜前坐下,指尖蘸了口脂,在苍白唇上轻轻一点。 镜中少女容色如鬼,偏偏眼尾飞红,像刚吸饱了精气的艳妖。 “姑娘!”阿檀捧着披风追出来,“您身子……” “死不了。”苏瓷系好披风,回眸一笑,“有人比我更急着去死。” 宫门深锁,御道漫长。 苏灼走在苏瓷身侧,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苏瓷会主动请缨入宫,更没想到太后会允了——这本是她为苏夫人设下的局,如今却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慈宁宫灯火通明,太后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盏鎏金灯。灯芯里跳动的,赫然是昨夜从祠堂带出来的那缕青烟——苏瓷的断甲。 “苏家丫头,”太后抬眼,声音慵懒,“听说你要为兄长求情?” 苏瓷跪下,脊背笔直:“臣女愿以苏家军权,换兄长一命。” 太后笑了,指尖轻弹,那缕青烟便化作一只蓝蝶,扑棱棱飞向苏瓷心口。蝶翅掠过之处,凤羽纹瞬间灼烧,疼得她脸色煞白。 “军权?”太后俯身,护甲挑起她下巴,“哀家要的可不止这个。” “臣女明白。”苏瓷抬眼,眸中一片澄澈,“臣女这条命,也一并奉上。” 同一时刻,诏狱深处。 苏珩被铁链锁在墙上,胸口一道剑伤深可见骨。狱卒刚走,阴影里便踱出一人,玄衣墨发,指尖把玩着一块染血的虎符。 “九千岁?”苏珩嘶哑开口,“来送我上路?” 谢无咎没答,只将虎符抛进他怀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妹妹在慈宁宫,一盏茶后会毒发。” 苏珩瞳孔骤缩。 “想救她?”谢无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把你知道的,关于北狄圣女的所有秘密,一字不漏告诉我。” 慈宁宫外,苏灼被挡在殿门外。 她急得团团转,却听里头传来太后一声轻笑:“苏家丫头,你可知哀家为何留你至今?” 苏瓷伏地,声音平静:“因臣女还有用。” 太后抚掌:“聪明。那便用你这条命,换苏家满门——” 话音未落,殿外忽传一声尖啸。一只蓝蝶破窗而入,直扑太后面门。太后惊怒交加,挥袖欲挡,却见那蝶翅一震,竟化作万千星芒,将她整个人笼在其中。 星芒深处,苏瓷缓缓起身,掌心多了一枚血红的玉符——苏家军权真正的信物。 “太后,”她轻声道,“您要的军权,在此。” “但臣女要的,是您的命。” 殿外,苏灼听见动静,转身欲逃,却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谢摄政王立于雨中,玄衣湿透,眼底却燃着幽蓝的鬼火。 “二小姐,”他声音温柔得令人胆寒,“要去哪儿?” 阿灼后退半步,强自镇定:“摄政王……您不是旧疾复发……” “哦,看来,二小姐还认识本王?不过你们苏家没有教你礼仪嘛?”摄政王面带微笑,轻轻的说着。 苏灼呆愣在原地许久,不知道自己的情报哪里出错了? “看来,本王是时候找你父亲喝喝茶,叙叙旧了。”摄政王看着苏灼很久没说话,眸光倏地沉下来,声音也低了半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