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梁嗣音,你忍心抛下初龄和泓曦吗?” “梁嗣音,你要背弃朕吗?” 一声声责骂不绝于耳,嗣音的记忆开始复苏,刀光剑影、骏马奔驰,还有意识消失前他的眼神。光亮徒然射入眼眸,她努力睁开了眼睛。 “嗣音!”皇帝惊喜万状地喊她的名字,旋即又高声喊:“太医何在?” 何子衿等闻声鱼贯而入,彦琛退到一边,嗣音的眼眸跟着转了过来,她似乎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但眸中的光彩却异常坚定,皇帝心头一松,他知道这个女人正要坚强地活下去。 “娘娘因失血太多,不能喝太多水,娘娘若喊口渴,只能拿水润湿她的嘴唇。你们记住不要碰她的伤口,这两天不要让她动。”何子衿那里絮絮地吩咐侍女。 皇帝匆忙离京,只带了太医和羽林军,这些侍女都是从附近地方官宅邸里挑来的,不比御医馆医女,何子衿只怕她们照顾不当,适得其反,故而每一件小事都悉心叮嘱才能放心。旁人只到何太医尽心尽力,而他自己明白,他只是在为一个人做事而已。 一切妥当,太医侍女们退出营帐,迎面便见三皇子立在门外,毒辣辣地太阳将他的脸晒得通红。 “没事了,只要伤口尽快愈合不再崩裂,娘娘性命无忧。”何子衿一句话,让泓昀久悬的心终于落下。 营帐里,皇帝浅浅坐在床榻边沿,只是垂首握着嗣音的手,太医说了这两天还不能让她动,要等伤口完全愈合,除了进药进食,连说话也不被允许,只怕牵动到脖子上的肌肤,让伤口撕裂。 两人静默了许久,彦琛终于忍不住,如炬的目光直直地迫向她,嗣音承接的一瞬果然眼神一颤,似被吓到了。 “你竟然……”皇帝的声音仿佛从深谷而出,厚实而沉重,“你把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朕?” “你被他们捉去,朕定能救你回来,可你若死了,朕去哪里找你?梁嗣音,你这个蠢女人!” “还说要带你去周游四海,带你去看朕的江山,下辈子吧,这辈子你就好好在宫里待着,朕再也不会放你出去。” “梁嗣音!你究竟要折磨朕到几时?” 皇帝激怒,双目含火,一声声责备把这几日压抑的情绪统统宣泄出来。 “彦琛……”嗣音柔柔地唤他的名字,眼角有淡淡的泪光,唇际却是最美的笑容,“你骑马张弓的模样,宛如天神。” 皇帝愣住,呆呆地看着她。 嗣音深呼吸,又攒了几分力气,缓缓道:“我总算,为你做了一件大事。” “混账大事!”彦琛怒骂。 嗣音撅了嘴,竟是落泪,孱弱地说:“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抉择,我不要让自己站到与江山皇权较量的位置,我只是一个女人,我的存在不该给你增添麻烦,彦琛,经此一劫,我会有所成长的。” “成长?就是再一次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梁嗣音,你以为自己三头六臂,你以为自己身上的血流不干吗?”彦琛心里分明无比感动,但怒火也委实无法抑制,“这一次朕绝不饶你,梁嗣音你给我等着。” 嗣音哭笑不得,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爱自己就有多生气,她反手将皇帝的手握住,微微一笑,可是再没有力气说话,脖子上的痛隐隐传来,她不想逞能,她必须好起来,符望阁里三个孩子还在等她回家。 而皇帝虽生气,但终究是心疼更甚,骂了半日眼看嗣音的神情越来越可怜,总算消气,不时嗣音要进药,折腾了半日后,才静静地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嗣音,朕不会让你的血白流,既然他们走到这一步,往后就怪不得朕了。”彦琛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嗣音却觉得眼前人满身杀气。 但她很快就累了,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件事,只是软软地坠入梦里去。 一晃,竟又来到那篇树林,可是初龄不在,四周寂静无人。刚想呼叫,忽而狂风四作,那刺眼的金光再次亮起,但见金龙翻卷而出,轰得一声将爪中猛虎扔出数丈远,那猛虎浑身是血、眸含厉色,就地挣扎着起来,竟仰天长啸。 这一声咆哮含了多少悲愤,几乎让大地为之颤动,可金龙却不以为意,飞腾而下一爪将猛虎扣在地上,不过须臾,那斑斓猛虎便被生生扼断了脖子,再无生息。 “母妃!”忽而一把清脆的呼唤,将震惊无比的嗣音拉回现实,她循声而望,却是一清俊少年郎,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目像足了自己。 “泓曦?”嗣音本能地发问。 “是,母妃怎么才来!”泓曦温和而笑,朗朗英气,周身光芒,宛若年轻二十岁的彦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