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嗣音,别和孩子计较。”父皇起身过来,站在我和母妃之间,依旧好脾气地说,“孩子还小,她不懂的事还有很多,你别总觉得她好像长大了。” “皇上……” 父皇拦住她,继续道:“嗣音,女儿她只是表达她心里想的而已,并非顶撞你我,能听到孩子对自己说出心声,而非做作敷衍,是你我的福气。” 母妃不再说话,只静立一侧。 “小丫头,吓着你了?”父皇伸手来牵我的手,呵呵笑道,“昨日那样大的阵势你都从容应对,只是父皇和你母亲几句话,就吓着你了?” 我倔强地扭头不看他,也不答话。 父皇却哄我:“不要害怕,父皇在呢。” 我忍不住落泪,却被什么哽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皇捏着我的手,索性将事情全都告诉我。 原来母后旧病缠身,深知自己行将不久于人世,前些日子商议我及笄之礼时,就向父皇提出欲让我与她的侄儿容朔婚配。而自她的胞弟在天牢暴毙后,皇后再也没有于任何人面前提过她的娘家,不提则已,一提竟是要让父皇送出他最宝贵的女儿。而容朔,是容家长房唯一的香火传承。 “事情就是这样,父皇和你母妃一直没有答应她,只要初龄不愿意,父皇不会勉强你。”父皇坚毅地看着我,“如何面对你母后,是父皇的事。而其中的纠葛,也是父皇的事,本来就不该牵扯你,更不该牺牲你。” “我不要!”这三个字被我说出了口,更详细地重复,“我不要嫁给什么容朔,不要。” “好。”父皇简单明了地答应我。 “父皇,我想出宫去护国寺住一段时间。”我将手从父亲的手里抽出,不是说我长大了,以后的路该自己走,而不是继续由父皇牵着,我不是长大了吗? “去吧!”父皇又爽快地答应我。 我叠手在身侧,福身朝双亲行礼,礼毕旋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涵心殿,甚至连符望阁都没有回,一直一直走出了宫廷。 护国寺,初园。明源静坐溪畔,合十诵经。 这一处园子本没有名,会写自己名字那年,强迫明源将其定名“初园”,而他和父皇一样,什么都会答应我。 车马颠簸半日,此刻身心疲惫,缓步走到他身边挨着坐下,不管他正虔心诵经,重重地靠在他肩头,闷声不语。 他依旧静心诵经,念珠轮转,心无旁骛。 不过须臾,我就哭了,从低声啜泣到放声大哭,他不曾哄我半句,直至我停下,方问我:“怎么了?” 我冷笑:“你不是通晓古今吗?算不到吗?” 他不以为意,只是笑道:“淑慎一早说我是忽悠人的,唯独你还信。” 我胸闷至极,自小有咳喘的毛病,一哭便会胸闷透不过气,明源取出香囊给我,淡淡的薄荷香顿时叫人气息顺畅,只是我心里的结,其实这点点薄荷能化解的。 “又是偷跑出来的?”他问我。 “父皇允我来的,要住上一段日子。”我捏着手里的香囊,吞吞吐吐也到底将事情细说了,末了道,“我不想嫁人,你守青灯一辈子,我就陪你一生,反正……就是这样想的。” “若我还俗,你就嫁人?”明源还是第一次这样问我,看我的眼神也稍稍异于平日。 我点头,“你还俗之日,我出嫁之时。” 他皱眉,歪着脑袋问我,“嫁给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