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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炬，直直刺入秦晓林强装镇定的眼底，“那不是我能决定的，是她自己选择的。”

    秦晓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搭在秦婉手臂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女儿的肉里。

    秦婉痛得“嘶”了一声，不满地看向母亲。

    秦晓林却恍若未觉，她盯着明嫣，脸上的柔弱一点点褪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蛇信子般的阴冷：

    “明小姐，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审时度势。有些事情，做得太绝，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微微眯起眼，意有所指，“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非黑即白。有些人，你得罪不起；有些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何必为了争一口气，把自己也搭进去呢？”

    赤裸裸的威胁。

    像阴湿角落里爬出的藤蔓，带着冰冷的黏腻感，缠绕上来。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明嫣的眼神瞬间结冰。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正对着秦晓林。

    少女瓷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有一片凛然的冰封。

    “秦女士，”明嫣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斩钉截铁的冷硬，“你这是在威胁我？”

    秦晓林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锐利和冰冷慑了一瞬，但很快稳住心神，强撑着那副伪善的面具，“我不是威胁，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明小姐，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何必为了逞一时之气，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呢？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放过婉儿，条件随你开，我们一定尽量满足……”

    “呵。”明嫣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和厌恶，“麻烦？我明嫣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她的视线扫过脸色铁青的秦婉，最终定格在秦晓林那张保养得宜却写满算计的脸上，“至于条件？你们觉得，你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本，来跟我谈条件？”

    她上前一步，通身散发出的冷冽气场竟让久经风浪的秦晓林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秦婉触犯的是法律！她必须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不是你几句轻飘飘的道歉和毫无分量的威胁就能抹平的！”

    明嫣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秦晓林，“还有你，秦女士。教女无方，纵容包庇，甚至可能参与其中……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

    秦晓林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最清楚。”明嫣不再看她们，“现在，请你们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否则，我不介意直接报警，告你们骚扰和威胁。”

    秦婉气得浑身发抖，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晓林死死拽住。

    秦晓林深深地看了明嫣一眼。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不甘不愿的秦婉，转身快步离开了律所。

    明嫣站在原地，直到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口，她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一片湿濡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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