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一日,天光微亮,大宸王朝的皇帝陛下便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宫中无人敢议,朝堂之上也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静。 没人会在今天,拿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去触暴君的霉头。 沈府门口,一辆不起眼的乌木马车静静地停在晨雾里,与街角的石狮子一同等待着。 沈栀也是起了个大早。 夏禾为她梳好了一个灵动的双环髻,插上几支小巧的珍珠步摇,又换上了一身新裁的樱粉色襦裙,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莹润如玉,整个人像一朵沾着晨露的娇嫩花骨朵。 她提着裙摆,脚步轻快地穿过抄手游廊,准备从侧门溜出去。 “咳。” 一声轻咳从假山后传来。 沈栀脚步一顿,吐了吐舌头,转身行礼:“爹爹,您怎么起这么早?” 沈经义背着手,从假山后踱步而出。 他穿着一身常服,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盯着自家宝贝女儿,像是在晨练,又像是在特意等人。 “老夫若是不起早些,怕是女儿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沈栀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走上前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爹爹说什么呢,女儿这不是还在您跟前嘛。” 沈经义瞥了一眼她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往年这一天,朝堂上总是一片诡异的宁静,无人敢上奏,无人敢多言,生怕触了龙鳞。 可今年,他家这颗小白菜,却是一大早就要主动往龙穴里钻。 他心里叹了口气,养了十六年的掌上明珠,终究是要被那头恶龙叼走了。 “今日风大,早去早回。”沈经义终究还是没舍得多说一句重话,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 “知道了爹爹!”沈栀得了赦令,眉眼弯成了月牙。她踮起脚,飞快的抱了抱沈经义。 “爹爹最好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只轻快的蝴蝶,提着裙摆跑远了。 沈经义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被女儿亲近的感觉,脸上那点故作的严肃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她高兴,便由她去吧。 沈栀一路小跑到了侧门,门房早就得了丞相的眼色,恭敬地为她打开了门。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 心跳,莫名快了两拍。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雀跃,提着裙摆,被车夫扶着登上了马车。 车帘掀开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车厢内燃着清淡的安神香,角落里的小几上放着她爱吃的几样糕点,一切都和他往常的习惯一样。 唯独那个人,不一样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