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姜音音的咋呼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隔壁桌。 周屿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宛如冰雕的男人,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听见没,隔壁的小美女夸你帅呢,还说你像疯批反派。” 辛择枭置若罔闻,他的世界里早已自动屏蔽了周屿的声音。 他的全部感官,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地罩在了那个米色身影上。 她就坐在那里,与他不过一桌之隔。 近得他好像能闻到空气中混杂着火锅辛香的、属于她身上的淡淡馨香。 他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涮着毛肚,七上八下,时间掐得刚刚好,然后将烫得微微卷曲的毛肚在蘸料里滚上一圈,送进嘴里。 她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泛起一层薄薄的粉,吃得满足时,会微微眯起眼,嘴角也翘起一个乖巧的弧度。 辛择枭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股陌生的感觉涌来。 原来她吃饭是这个样子的。 不像他,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而进行的机械性动作。 她吃饭的样子,充满了对食物的热爱和享受,鲜活得让人嫉妒。 他又看到她拿起杯子喝水,微凉的酸梅汤滑过她小巧的喉咙,纤细白皙的脖颈仰起一道优美的曲线。 他看见了,那条月亮项链,正随着她的动作,在她锁骨的凹陷处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 那光,比他保险柜里任何一颗钻石都要刺眼。 “栀栀,你尝尝这个虾滑,绝了!”姜音音热情地给她夹菜。 “老婆,你快吃呀,看我干嘛!” 栀栀。 老婆。 辛择枭握着水杯的手指寸寸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真好听。 每一个称呼都带着亲昵与占有,像一把柔软的刀子,精准地捅在他心上最隐秘的角落,然后温柔地搅动。 为什么叫她“栀栀”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能肆无忌惮喊她“老婆”的也不是自己? 在他这里,她是遥不可及的月亮,是需要用无数金钱堆砌才能换来几句客气回应的“知之为栀之”。 而在别人那里,她却是可以拥抱,可以牵手,可以分享同一锅食物的“栀栀”和“老婆”。 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称呼都没有。 心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满酸醋的棉花,又涨又涩,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痛感。 他可真失败。 “我靠,你倒是说句话啊!”周屿见自己被无视了个彻底,不满地嚷嚷起来。 他一把抢过菜单,也懒得问辛择枭的意见,反正这家伙出来也只是个摆设。 “张经理!菜单给我拿来!对,扫码是吧,行!” 周屿拿出手机,动作麻利地点起菜来,“毛肚三份,黄喉两份,雪花肥牛……先来五盘!还有那个什么手工虾滑,也来三份!哦对了,再开一箱啤酒!” 他点得豪气干云,大有把这家店吃垮的架势。 点完菜,周屿总算消停下来,一抬头,又看到自家好友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辛择枭根本没看他,甚至没看桌子,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隔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