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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来碗水。”

    “二十。”程立说道。

    “什么？”陈青山一愣。

    “一碗水二十块钱。”程立解释道。

    “？？？”陈青山很想大喊一声老子打翻你的烧水盆，但想到喉咙中的疼痛还是忍住了，“记账，出去后付给你。”

    程立听到陈青山的话，开心地给他盛了一碗热水。

    热水趟过喉咙，有些发烫，陈青山才感觉到活着的感觉。

    “她知道我喜欢她，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她。”陈青山把碗还给程立，自顾自说道，“我们五岁认识，那时一群小朋友在欺负她，我觉得她很可怜，就帮她打了一架。”

    “没想到，这一帮，就是十二年。我喜欢她，我觉得她可能不喜欢我，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甚至可能只是习惯了我给她带去的优越生活。但是没关系，我等她就是了，终有一天，她会喜欢上我吧。”

    “直到两年前，出现了小明。他真的很优秀，很容易地吸引了笑笑的注意。我很慌张，他如果没我好，笑笑该怎么办？他如果比我好，我该怎么办？”

    “不夸张的说，像我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怎么可以动感情呢？怎么就轻易被她唤醒我的占有欲、控制欲，什么叫嫉妒得发狂你知道吗？”

    程立看到陈青山希冀地望向自己，想了想说道：“心理咨询一千。”

    “？？？”陈青山脸憋的通红，程立一句话把他的情绪都给打乱了，过了数秒，他的脸色才由红色变成黑色，“记账。”

    “得嘞。”程立应了一声，情绪也高亢起来。

    他从锅中盛出一碗煮好的清水，然后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洒到碗里，碗里的水立即变得浑浊。

    然后，程立又抓起一把土，扔进了边上的湖里，湖水倒映着树林，依旧碧绿。

    “明白了吗？”程立慢慢地说道。

    陈青山看了看湖泊，又看看碗里的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半兄弟你是想让我心胸宽广一些，就不会被泥垢污染了吗？”

    程立摇摇头说道：“不，我是想说，你永远无法改变一个碧池。”

    “？？？”陈青山一脸迷茫，然后脸色便更黑了，“不要这么说笑笑……”

    “难道不是吗？”程立冷笑，“价值十万的短刀说送就送了，连一声感谢都没有落得。她那手表也不便宜吧？一身穿着打扮哪里像普通高中女生穿得起的？就连叶介明身上除了那件二十块钱的衣服，其他的都是用你的钱买的吧？”

    “我……”陈青山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程立冷笑着说道，“再喷点你送的香水，和叶介明为爱鼓掌的时候让你也有一些参与感啊？你别跟我说，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吧？”

    陈青山嘴唇发白，额头上冒出大颗的汗水，打湿了前额的发丝，似乎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双手奋力撑在地上不让自己摔倒。

    程立看到陈青山的样子，叹了口气，递过手中的碗：“喝杯水暖暖吧，打五折。”

    陈青山接过水，然后愣住了：“半兄弟，这是你洒泥的那碗。”

    “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程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青山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表情了。

    程立倒掉碗里的水，然后把碗塞到陈青山手中，朝他的碗里倒着热水。

    “啊！”

    热水从碗里漫出，陈青山吃痛之下，松开手，碗砸碎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陈青山有些生气。

    “真的痛了，就会松手了。”程立说道。

    在刚刚那一瞬间，程立看见了树林上方略过一片阴影，速度极快，就好像幻觉一般，以至于让他一时都晃了神。

    陈青山沉默了一会儿，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只茶杯，说道：“倒这个里面吧。”

    程立诧异，朝陈青山的杯子里倒着热水，水满之后，从他的杯子里溢出，流到了陈青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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