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无关于能力、智慧,或者意志。这是纯粹的位阶的差距! “我岂能算到这一步?左公爷太高看我!”诸葛义先认真地解释道:“因为斗昭在阿鼻鬼窟里万鬼噬身、百劫炼神之后,化为【战鬼】,又将阴阳真圣的道意,一刀刀填进了白日梦乡。他的修为得到了精进,我却见之忧心。” “坐道南楚数千年,我对阴阳真圣有疑虑,对陨仙林更有疑虑——担心斗昭在证道绝巅的时候出现问题,为外邪所侵。所以给他下了不得违抗的命令,要求他在证道的时候回国,以便国势看顾。” “斗昭在大楚皇宫证道,是万事无虞。” “斗昭在陨仙林中证道,则可以用他启动对【无名者】之局——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好用仙宫作为这一局的起手。” “今日【无名者】以绝巅斗昭为路,只能说天佑大楚,国运昌隆,叫我撞上了。” 针对【无名者】的这一局,诸葛义先已经设计了很久,准备了很多年。很多思路都被推翻了,很多准备也可能永远不会启用。 他叹息一声:“岂有算无遗策?无非十分心血!” “老朽非全知而全能者。这些年勤勤恳恳,尽心竭力,无非做足准备,做许多根本用不着的准备……才能有一时一事之周全!” 钟离炎一时沉默。 在黄道十二星神代行人间的这些年。 在星巫坐掌章华台的这些年。 诸葛义先几乎是一个智慧的符号,是楚国的守护神灵,更是无事不晓、无所不能的存在。 只要他还坐在那里,人们就永远可以相信楚国的稳定。 也正是因为他还存在,他还支持,当今楚天子才敢进行伐骨洗髓般的朝政大革。 但那些过往的辉煌,那些近似于无所不能的假象,究竟是用什么来造就的呢? 是困坐章华台最深处,呕心沥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只有在这一刻,钟离炎看着这个苍老的眼神,才意识到诸葛义先只是一个人。 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 他平生无礼,此刻却有三分敬意。而后身形一晃,被波纹抹去。 左嚣也不再说话,但见一重重的浪涛,一重重地卷来,也一重重地消失。 …… …… 姜望确实是没有想到,他什么都没干呢,还能被连着三途桥一起卷走。 在这场战斗里,他已经是小心了又小心。地藏出手定住【无名者】,他才出手。【无名者】一旦放开手脚,他又马上退开。 只因为斗昭一声“开门”,他就被卷入这黑白混淆、一切都在飞掠的阴阳世界中。 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中了陷阱的是斗昭,他一开始就警惕,并且也主动斩断了桥梁! 如醒如梦,似醉又惊。 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更别说体察外界。 六根混沌,五蕴皆迷。 唯有位在绝巅的汹涌潜意识海,还能同那炙烈的白日梦境有所触碰。 简单来说—— 他还能跟斗昭聊天。 “您老人家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姜望的声音在潜意识海里荡漾:“真是梅雨时节及时雨,一盘收局马后炮——帮了好大一个忙!” 斗昭的声音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钟离炎通知的我。” 正序时空里的钟离炎,还在东海那里站岗。 超脱瓮中的钟离炎,还立在南岳重剑的剑柄,像个独脚的鹌鹑。 哪个钟离炎也不可能通知他! 别说做不到。 即便做得到,以钟离炎的性格,也只会等大功告成再去吹嘘,而绝不至叫斗昭来亲见他的窘迫。更不会向斗昭求救——他宁可被打死。 “他怎么通知的你?”姜望忍不住问。 斗昭的声音如古井无波:“说他正在大杀【无名者】,创造前无古人的历史,要我抓紧时间过来舔他的鞋底——我打算过来把他的大腿卸了。” 姜望对此不予置评,只道:“我是问,通过什么方式通知你。” 斗昭道:“用他独门的传信秘法。” 什么独门不独门的,在【无名者】面前,就没有“独门”这一说。连诸葛义先的手段都能复刻,区区钟离炎,本身就是个大嘴巴,又算得什么隐秘。 姜望想了想,还是很不服气:“你不是收不到他的信吗?钟离炎说你根本不敢看他的信!” 斗昭道:“我只是不回。”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