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夫子说完坐下,可卢璘依旧站在原地,身形笔直,纹丝不动。 夫子微眯的眼中闪过疑惑。 只见卢璘对着夫子,再次深深地躬下身子。 “夫子。” “方才所言,乃学生个人浅见。” “其实,关于为何读书,学生还有另一套说法。” 卢璘顿了顿,斟酌了片刻。 “一套……更偏功利的说法。” 功利。 一个六岁稚童懂什么叫功利?夫子更加疑惑了。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卢璘,等着他的下文。 卢璘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那些或懵懂,或茫然的稚嫩脸庞。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最后一句落下,整个学堂,陷入了一种死寂。 针落可闻。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主位之上,夫子反复咀嚼着这最后一句诗,眼神越发明亮。 “此诗何名?” “为何老夫从未听过?” 卢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答。 “回夫子,此诗名为《劝学》。” “《劝学》……” 老夫子喃喃自语,眼中精光暴涨。 “好一个《劝学》!” “你从何处所闻?” 原来夫子并非寻常的乡野宿儒,他名曰沈春芳,曾官拜大夏礼部侍郎的朝堂重臣。 因朝堂倾轧,党争酷烈,受挚友所托,才隐于这清河县柳家,名为教书育人,实为暂避风头,静待时局之变。 身为曾经的礼部高官,沈春芳比任何人都清楚一首开蒙经典的价值。 眼前这首《劝学》,虽文位品级不高,堪堪只到“出县”级别。 可它对蒙童的教化效果,却是其他更高品级的诗作难以相比的。 尤其是那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简直就是一剂猛药,足以在任何一个孩童心中,种下一颗读书种子。 面对夫子灼热的目光,卢璘只是微微垂首。 “学生侥幸所得。” 侥幸所得? 沈春芳的眉头瞬间皱起,下意识地便生出怀疑。 “六岁能作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