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供状上,一字一句: “毒杀公主、嫁祸苏氏,皆太后主使,沈氏次辅操办,庶女苏宛执笔。” 苏宛颤笔,泪与血混:“姐姐,我若画押,太后会杀我娘的——” 苏瓷俯身,声音轻得像哄孩子:“那就让太后先杀,我替你收尸。” 鼓乐齐鸣,凤舆出东华门,却不是三月初八,而是提前两日—— 轿帘低垂,隐约可见“新娘”端坐,凤冠东珠幽光闪动。 送亲队最前方,谢无咎披红簪花,笑意温雅。 百姓夹道,雪尘飞扬。 无人知道,轿中人早已换成苏宛,口里含毒,手脚缚魂索。 更无人知道,十里外设伏的,是苏家旧部与死士。 长街尽头,鼓乐骤停。 轰—— 凤舆炸成漫天金屑,破魂珠碎,紫雾冲天。 雾中,苏宛被无形之索吊上半空,七窍流血,却还能开口,声音被真气放大,传遍整条御街—— “毒杀永嘉、陷害苏氏,皆太后主使——!” 一句话未完,魂毒噬心,尸身“嘭”地炸成血雾。 雪片落下,被染成桃色。 百姓尖叫四散。 谢无咎飞身掠起,一把抓住半片凤冠,对暗处打了个手势。 苏瓷立于屋脊,挽弓满月,箭尖所指—— 慈宁宫飞檐。 亥时初,太后收到血冠与断舌。 盒底压着一张素笺: “代嫁者死,真嫁者活。 三月初八,凤冠归原主。 ——苏瓷” 太后抬手,掀翻整案奏折,佛珠滚进炭盆,爆出噼啪火星。 同一刻,苏府祠堂灯火通明。 苏瓷把真凤冠供在叔父牌位前,三炷香插入香炉。 原来谢无咎说的侯爷不是苏瓷的父亲,而是她的叔父 “您看,苏家的刀,终于出鞘了。” 窗外,雪重如幕。 谢无咎倚门,低声问:“下一步?” 苏瓷回眸,笑意森冷:“下一步,让太后亲手把凤冠再给我戴一次—— 用她自己的血。” 昨夜炸成碎屑的凤舆,今晨竟被完整推回—— 红缎如新,东珠高悬,连轿帘上的血梅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守城校尉揉眼再三,最后看见轿帘微动,一只手探出: 骨节修长,指尖一点朱砂,像雪中落梅。 “九千岁回府——” 谢无咎掀帘而出,怀里却抱了一只漆黑剑匣,匣面刻着“苏”字。 校尉正欲跪迎,忽听匣里传出女子轻笑: “借你人头一用,可否?” 寒光一闪,校尉倒地。 轿后转出一人,素衣乌发,眼尾一点泪痣—— 苏瓷,却着男装,腰挂龙禁尉金牌。 原来昨夜炸轿只是幌子。 炸碎的,是苏宛尸体与破魂珠; 真轿早在紫雾弥漫时被谢无咎拖入暗渠,由龙脉死士连夜修补。 “空轿回城,是给太后看的。” 谢无咎指腹摩挲剑匣,“她若不起疑,怎么肯把最后一张底牌翻出来?” 金殿之上。 皇帝赵乾尚未开口,御史台新任左都御史沈观澜—— 永嘉公主的堂兄,昨夜“告假”之人—— 突然出班,手捧血本: “臣弹劾九千岁谢无咎欺君罔上,炸轿假死,擅杀守城校尉!” 一句话,百官哗然。 谢无咎立在丹陛之下,神色淡漠,似早知有此一折。 赵乾眼底却掠过一丝异样。 他昨夜才收到密报:沈观澜与太后暗通书信,欲借炸轿之事逼皇帝杀谢无咎,再趁机夺龙禁尉兵权。 皇帝指尖轻敲龙椅,笑里藏刀: “沈卿既告发,可有证据?” 沈观澜振衣而拜:“臣有人证。” 殿门开,一名浑身是血的小兵被拖上来—— 竟是昨夜守城校尉的副手,胸口插着龙禁尉制式短刀。 副手踉跄跪地,指认:“炸轿之人,正是九千岁与永安郡主!” 谢无咎挑眉,似笑非笑:“本督的刀,从不留活口。” 副手瞳孔骤缩,颈侧一道红线裂开,头颅滚出老远。 血喷金阶。 沈观澜脸色煞白,膝行后退:“陛下明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