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赵乾抬手,声音温和至极: “沈卿既与逆贼勾结,来人,拖下去,午门枭首。” 沈观澜被拖走时,仍在大喊: “太后救我——” 赵乾垂眸,掩去唇边冷笑。 午门之外,人头落地。 血水顺着雪沟蜿蜒,却有一人俯身,以手指蘸血,在掌心画下一道古符。 那人一袭青衫,面覆银狐面具,只露一双幽绿瞳仁—— 北狄大祭司,赫兰烬。 他轻声自语: “中原的龙脉,终于裂了一道缝。” 赫兰烬抬手,血符化作一只血蝶,振翅飞向皇城深处。 慈宁宫。 太后听完沈观澜死讯,面色不变,只抬手击掌三下。 帘后转出一人—— 女子,与苏瓷七分相似,却更苍白,眼角一点泪痣淡得几乎看不见。 太后声音温柔:“去吧,阿瓷。” 女子低眉:“侄女遵命。” 她转身时,袖中滑落一枚玉佩—— 苏府。 苏瓷正与谢无咎对弈,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杀机四伏。 “看来我们的成亲礼要推迟了?”谢无咎漫不经心的下着棋。 “九千岁,你是真的希望我们的成亲礼会成功嘛?还是九千岁你是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嘛?” 苏瓷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输了,看来下棋走神不是一件好事。”谢无咎岔开话题。 “你……”苏瓷正想说什么。 门房突然来报:“大小姐,门外有位姑娘,自称……您的孪生妹妹。” 苏瓷指尖棋子微顿,抬眸与谢无咎对视—— 后者眼底掠过一丝兴味:“孪生?有趣。” 前世至死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孪生姐妹……看来,是有人沉不住气了。 门外,女子盈盈下拜:“阿姊,别来无恙。” 苏瓷眯眼。 她记得母亲只生她一个,可眼前这张脸,连耳后小痣都分毫不差。 谢无咎却笑了:“原来太后最后的底牌,是‘影子’。” 女子抬手,掌心魂晶玉微光闪动:“阿姊,你不要嫁他,可好?” 苏瓷指尖棋子“啪”地落下,棋盘裂开一道缝:“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做主?,更何况是才回来的,不知道父母会不会认了?” 女子低笑,声音却与苏瓷一模一样。 “阿姐,你不能这么说——父母一定会认我的。” 话音未落,大门“砰”地被推开。 苏缙与沈晚棠并肩站在雪光里。 二人衣衫未整,鬓发皆乱,显然是一路疾驰回府。 沈晚棠的指尖还滴着血——是方才在慈宁宫偷剪太后凤灯时,被火舌烫的。 她一眼便看见跪在蒲团上的“阿史那灼”。 那眉眼、那泪痣、那耳后一点朱砂小痣,与她梦里描摹了十七年的轮廓分毫不差。 “灼儿……” 沈晚棠踉跄一步,几乎跪倒。 苏缙却更快,一把扶住夫人,目光死死钉在少女脸上。 他声音发颤,却带着沙场磨砺出的冷硬:“你是谁?” 阿史那灼抬眸,眼底血丝像裂开的冰纹: “女儿阿灼,拜见父亲。” 她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血珠溅开,像雪里绽梅。 祠堂供案上,同生玉残片、焦黑脐带、稳婆血书一字排开。 苏缙抽出镇北剑,剑尖挑起那半枚魂晶玉,寒光映出阿史那灼惨白的脸。 “同生玉认主。” 他割破指尖,血滴在玉上。 玉光骤亮,一缕幽紫顺着血线爬上剑脊,与阿史那灼心口同时亮起同样的光。 沈晚棠以手掩唇,泪如雨下:“真的是我的女儿……” 沈晚棠扑过去,一把将阿史那灼搂进怀里。 十四年的愧疚、惊惶、思念,在这一刻决堤。 “灼儿,娘来迟了……娘来迟了!” 阿史那灼僵了一瞬,随即回抱住她,声音哽咽得像碎冰: “娘,我在梦里喊了你十四年。” 苏缙却未上前。 他抬头,看向站在阴影里的苏瓷。 苏瓷指尖攥得发白,眼底一片死寂。 “阿瓷。” 苏缙声音沙哑,“你早就知道?” 苏瓷跪下,以额触地:“女儿知罪。”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