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还请九千岁先行离开,在下有点家事要处理。”苏缙恭声说到。 “嗯”谢无咎起身回礼向门口走。 祠堂烛火噼啪炸响。 苏缙缓缓拔剑,剑尖却指向牌位后那幅“忠”字。 “先帝负我苏家,太后杀我女儿,如今还想逼我杀第二个?” 他反手一剑,劈碎“忠”字,木屑飞溅。 他俯身,一手扶起苏瓷,一手扶起阿史那灼: “两个女儿,我都要。” 苏氏宗祠尘封十七年,第一次敞开。 沈晚棠披素服,亲手点燃二十七盏长明灯。灯影里,她牵着一个少女缓步而入——那少女与苏瓷一般高矮,一般眉眼,只在左眼角多一滴朱砂泪痣。 少女跪于蒲团,叩首三声,额头磕破青砖。 “苏氏次女苏灼,归宗。” 沈晚棠的声音在颤抖,却极稳:“列祖列宗在上,此女虽流落北狄十七年,却仍是苏家骨血。今日起,生入族谱,死归祠堂,再不许任何人抹去。” 苏缙抬手,镇北剑划破掌心,血滴入酒盏,酒色殷红。 “我以苏氏家主血誓:谁再敢以‘不祥’二字辱我次女,剑下无情。” 族中耆老跪倒一片。 “双生不祥,祖训不可违!” “北狄血脉,怎可入谱!” 苏瓷未语,谢无咎自暗影里走出,蟒袍曳地,指尖轻轻一弹。 一颗人头滚到众老面前——太后母族承恩公世子,昨夜刚被“北狄余孽”割喉。 谢无咎温声:“诸位若嫌血不够,我再去取。” 众老噤声。 朱笔蘸金粉,苏缙亲手在族谱末页添一行: 【景昭十二年腊月初七,诞次女灼,母沈氏晚棠;景昭二十九年三月初十,归宗。】 金粉未干,苏灼以指沾血,在自己名字旁按下一枚指印。 血印与金粉交叠,像一朵盛开的朱砂梅。 市井哗然,京师贴出八百里告示: “苏氏次女苏灼,于北狄王帐救太子、斩叛臣,功封‘归义郡主’,世袭罔替。” 百姓哗然。 说书人添油加醋: “当年双生女,一留京中,一入狼帐;如今狼女回京,凤冠加身!” 赌坊开新盘: 押苏灼活过春闱的,一赔十; 押苏瓷让位的,一赔二十; 押九千岁娶姐妹同归的,一赔五十。 夜深,苏缙把祠堂大门落锁,只留一盏青灯。 灯影下,三张面孔: 苏缙——卸了甲胄,只着素袍,却仍是杀伐气; 沈晚棠——褪了珠钗,指尖缠着白纱,眸色却亮得吓人; 苏瓷——跪得笔直,背脊如剑,等待最后的审判。 苏缙抬手,把一卷泛黄的密诏丢到苏瓷膝前。 “自己看。” 诏上朱批: ——“景昭十二年,沈氏产一女,名瓷,记于玉牒。 钦此。” 落款是先帝御笔,绝无更改。 苏瓷指尖发颤。 沈晚棠柔声补刀:“阿瓷,你从来就是苏家唯一的女儿。 那所谓的‘孪生’,只是太后逼我们演的一出戏。” 沈晚棠把另一只匣子推到女儿面前。 匣里是一截脐带、一枚血符、一枚碎玉—— 正是昨夜阿史那灼拿来认亲的全套“证据”。 “脐带是从北狄死婴身上取的, 血符是太后身边的巫祝仿先帝笔迹, 碎玉是魂晶赝品,一遇真血就裂。” 她抬手,指尖在苏瓷掌心划下一道浅口,血珠滚落。 碎玉果然“咔嚓”一声,碎成齑粉。 苏缙负手,声音低沉: “当年你母亲难产,确实只诞下你一人。 太后却趁机塞来一个死婴,逼我们收养, 说‘双生不祥,留一可活’。 我们若不认,她便要扣苏家一个‘欺君’的罪名。” 沈晚棠冷笑:“我们便顺水推舟, 把死婴抱进宫,告诉太后: ‘苏家认下了,但孩子体弱,需养在庄子上。’ 太后自以为安了眼线, 却不知,那孩子十七年前就埋在了庄子的梅树下。” 苏缙蹲下身,与女儿平视: “阿瓷,你道我为何今日大张旗鼓认女? ——我要让太后相信, 她的‘影子’已经打入苏家心脏。 她越信,越会把底牌一张张亮给我们看。” 沈晚棠补一句: “阿灼那张脸,是我亲手挑的北狄死囚, 削骨易容,养了十七年,就为今日。” 苏瓷抬眸,声音发哑:“那阿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