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活不过春闱。” 苏缙声音冷得像刀,“但她甘愿做饵, 因为太后答应她,事成之后给她母亲一条生路。” 沈晚棠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 远处慈宁宫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太后此刻一定在笑—— 笑我们被‘骨肉亲情’冲昏了头, 笑苏家终于把把柄送到她手里。” 她回头,眼底寒光乍现: “可她不知道, 把柄的另一端,拴的是她的脖子。” 苏瓷缓缓起身,声音平静: “父亲、母亲,接下来,女儿该怎么做?” 苏缙把镇北剑递给她: “三日后春闱,阿灼会‘病逝’。 你以‘丧妹’之名,罢朝三日。 太后必趁机发难,逼你交出兵权“” 沈晚棠握住女儿的手,声音温柔得像雪: “阿瓷,别怕。 有我们在你身边。” …… 青灯熄灭。 祠堂重归黑暗。 苏瓷提剑,对父母行了一个军礼: “女儿领命。” 黑暗中,苏缙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记住,苏家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女儿。 其余的,都是棋子。” 卯正,苏府小厨房。 灶膛里松柴噼啪,米汤滚得雪白。厨娘老周蹲在灶门口添柴,一边偷听窗根底下的小丫头嚼舌—— “听说昨夜太后被围,今儿一早宫里就抬出三车碎瓷。” “嘘——大小姐昨夜回来,鞋底全是血。” 话音未落,一只素手掀帘。苏瓷只穿家常月白夹衫,袖口半卷,露出两截细白腕子。 “粥好了吗?” 老周忙不迭盛出一碗,撒一把桂花糖。 苏瓷捧着碗蹲在灶门口,同老周并排,热气扑得睫毛微湿。 “往后别叫大小姐,叫阿瓷就行。” 老周憨笑:“那可不成,规矩不能废。” 苏瓷拿筷子搅粥,低声补一句:“规矩是人定的,人也得吃饭。” 苏府膳厅。 沈晚棠亲手盛粥,苏缙低头吹凉,二人目光偶尔相撞,皆带着一夜未眠的血丝。 昨夜,他们终于撬开了“阿灼”的贴身妆匣—— 匣底暗格,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北狄密信: “事成,杀苏瓷,夺龙脉。” 字迹是赫兰烬的,落款却是“灼”字血印。 粥勺“当啷”一声掉在桌上。 沈晚棠指尖发抖:“我们差点……把狼崽子当女儿。” 偏院,“苏灼”正在梳头,铜镜里映出一张与苏瓷别无二致的脸。 她指尖拈着一根细簪,簪心幽蓝——与太后毒杀永嘉公主的“蚀骨”同源。 门被推开,苏缙提剑而入,剑尖点地。 “阿灼,”他声音沙哑,“你母亲想你想得紧,随我去祠堂磕个头。” 女子回眸,泪痣轻颤,笑得乖巧:“父亲,女儿正有此意。” 她起身时,袖中暗器无声滑入掌心。 祠堂长明灯下,沈晚棠捧着一只漆盒。 盒里是一截焦黑脐带、一枚血符、一枚碎玉—— 正是昨夜“认亲”的铁证。 “灼儿,”沈晚棠声音温柔,“再滴一次血,让祖宗也认认你。” 女子指尖微顿,血珠落下。 玉片却泛起幽绿,与祠堂供桌上的镇魂铃共鸣。 沈晚棠倏然抬眼—— 镇魂铃只认苏家血脉,幽绿是北狄魂晶的异光! 剑光一闪。 苏缙的镇北剑已横在女子颈侧:“你不是阿灼!” 女子低笑,声音却陡然变冷:“我本就不是。可你们认错了人,就得付出代价。” 她袖中毒簪直刺陆晚棠心口! 电光火石间,一道人影掠入。 苏瓷以肘挡簪,毒尖擦过她臂弯,血线瞬间泛黑。 “惊鸿”出鞘,寒光逼退女子三步。 “阿姐,”女子声音扭曲,“你占了我的身份十七年,如今连父母的心也要占?” 她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苏瓷七分像却更妖冶的脸—— 真正的“阿灼”,或者说,赫兰烬精心雕琢的“影子”。 毒发迅猛,苏瓷踉跄。 女子却趁机掠向门外,剑尖直指苏瓷咽喉。 千钧一发,一道身影挡在苏瓷面前。 苏珩——苏家二哥,臂弯还缠着绷带,却死死握住女子的手腕。 “阿灼!”他声音颤抖,“别伤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