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河北那些事儿-《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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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自从史朝清称降,朝廷之中将河北三大军镇,招还的呼声,再次高涨,特别是出塞作战副都元帅李光弼地河东军,先抽走侧翼的仆固所部,又调回最擅长草原作战的回纥兵不算。那些指望马上刀枪入库。放马南山重归太平的大人们,已经提出以减断供应。来限制和约束那些“劳师国外,巨费糜饷,民苦不堪其弊兵捍将们”。

    相比那些眼光有限,或者干脆就是政治立场需,而故做不见的大人们。

    好在那位坐镇中原的郭子仪郭老元帅,在战略和大局上是个明白人,一方面加紧布置,收缩集中防御点,挤压调剂着手头地资源,给河东军,输送了一批新地兵员和马匹之类的补给。

    一方面没有任何正面辩解,给那些清流多余生事地机会,却又暗使朝中的代言人,把当年史思明降而复叛的事情,重新捅出来当作话题。顿时给了这种汹汹然的尘嚣甚上的乐观言论,当头一棒。

    毕竟跟风而上,表现自己的立场,谋求政治投机和利益是一回事,但是具体承当责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能够达到一定的位置,长着狐狸尾巴和心肠,面皮象城墙一样坚厚的大人们,应该知道有所取舍的方向。

    只李光弼率领大军,继续在那里维持着对契丹攻击姿态连带对渤海的压力,史家叛军再怎么势力消长,就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但是因此出了岔子,那就不是象前几次,仅仅流放到岭南热带丛林里去种菠萝,或是发配到玉门关去挖水井那么简单了。

    “达夫已经正式来书,新编补的后军,左军,在北塞的练兵已经完成第二阶段,至少有八成士卒,手上都沾过胡人的血,在突然发起的连日奔袭转战中,也有近半的营团,没有人掉队。。。。。。。眼下若有需,至少有可以抽回三个老营的基数。”

    听完上述抒情的归总,作为长期实际负责日常运做的韦韬,开口补充道。

    自从河北卞州战役后,龙武军损失最大的是后左两个军,虽然从二级预备中迅速补全,但是从实战出发,一只没有见过血的军队,不算是完整的军队,既然国内已经没有敌人可以练手,那就只好让那些没有厉害关系的外族替我们试刀。

    点点头,三个老营近四千人,足以影响长安城内乃至京畿道的力量对比。移防长安后的龙武军,现在身边有只立场不同的神策军盯着,头上有个态度暧昧的总京畿防务陈玄礼,外围还有个关内节度使李嗣业的行营包围着。想做点什么大动作,都避不开别人“陛下的确有意借引外兵,但是非就于内事,而在外御。

    这是行朝政事堂诸相中,几次起复下来,已经位晋太子少师的韦见素,在来信中所答复的内容。当然有多少可信的方面就不好说了,身为行朝资格最老的一位宰相,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上皇那里,有什么见闻么”

    我看了一眼坐在末尾的阴影里,龙武军法曹直属的监察系统“清风明月”的负责人之一崔希仪。

    自从龙武军还京,他们地工作重点也开始北移,但作为重的根基之一。在成都的那套底子,还继续维持下去。

    “无他,”

    他毫无表情的回答道

    “上皇依旧在安景宫优养天年,寝食供养具如常例,偶尔还招青城、茅山道士、山人听说养生之法,昔日大内供奉的旧人,张野狐、贺怀智、黄幡卓、李漠等人亦纷纷相聚宫中。又有钟绍京等退休老臣陪侍左右,常常欢聚达旦,久不闻外事了”

    两朝微妙对峙的局面,对这个团体来说已经不是新闻,现下主的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那位身体康健。胃口很好睡觉很香地太上老皇帝顶着。

    “十七郎,吐蕃有什么举动么”

    想到这里。我转向站在一旁听事的韦睾。

    作为与小杨完全不同的未来名将养成之路,作为他族兄的韦韬也寄予了相当的热情,武艺兵法军阵律禁,倾囊相授。而且我让他拥有旁听待命的权利,还有针对性地负责起对吐蕃地情报分析,不过他毕竟还是个未成年人,虽然在襄阳有过出彩地表现。职业只是获得体系内承认的资格和权限地提升。对外他还没有正式的官衔,所有的头衔都是见习。大家都喜欢以比较亲切的家族辈分称呼他。

    他正在与刚从河北出任务回来的小杨,大眼瞪小眼的,没想到我突然点到他,顿时涨红了脸,却又清了清嗓子开声道

    “属下以为吐蕃近期必有大事发生”

    得说来”

    作为现在我最关注的重点之一,吐蕃似乎也在酝酿着什么,却迟迟未按照历史发难地,已经变成了我地一块心病。。

    “因为山南之乱,吐蕃王庭提前结束了与四族各部的会盟大猎,随后刚刚成年地斥笼赞普,突然宣布,前往雅龙故地的夏宫避暑,顺便祭告修缮先祖大王的陵墓,但据随行队伍中,负责附从贵人起居的书记僧送出来的消息,昔日于那位少年赞普形影不离的亲事拌从,却大半都被留在了红山新宫,随行的侍从官都是各部新选上来的一些生面孔。”

    (这些被称为摩柯衍的汉地僧人,为了传道的需,往往都拥有相当的文化造诣和口才,甚至一些大德之士,还通晓包括梵文、天竺语等数种语言和文字,擅长书画诗赋,因此在多种文化迥异参杂,普遍教育水平低下的吐蕃大小贵族领主之间颇受欢迎,接受供养期间,往往还同时扮演了类似书记官、家族子弟的老师之类的角色,不真正运用起来,还不知道这股力量的强大,哪怕是许多无关紧的东西汇总起来,同样也可以推演出一些重的信息)

    “吐蕃摄政马向离开都城后,由刚从西域回来年轻的宗室大将,阿果东赞为逻些城留守。”

    他继续道

    “这又说明什么,那位吐蕃摄政大人,想效法噶尔.东赞域宋(禄东赞)一族,继续把持朝政,又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

    岑参皱着眉头说,

    他历仕西北诸帅幕府,对西北边番的大敌吐蕃、吐蕃大食也比别人认识的更深刻一些,当年松赞干布死,其孙继位为赞普,年幼,由大相禄东赞独掌国政,禄东赞沉勇有谋,善机变,用兵有节制,吐蕃倚之,遂为强国。禄东赞死后,其子钦陵、孙赞婆等继续执政,把持吐蕃军政大权近五十年。

    “此外马向,还会见了东天竺的泥婆罗王,有意为少王订立婚约。。。”

    自从初唐的王玄策借兵天竺之后,吐蕃也在东天竺拓展了影响和势力,在喜马拉雅山西面有许多小国,因此对吐蕃称臣,其中为诸藩之首的泥婆罗,与吐蕃王庭世代联姻,根据松赞干布制定的祖制,每代赞普的五个大妃中,必然有一个出自泥婆罗。

    “皋以为,马向如此作为,是希望少王无暇他顾,近期欲有大作为。而且以内事居多。

    说的多了他的羞怯逐渐消失,口吃和思路也流利起来。

    我点了点头。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后世那种逆天的战略眼光和手段,不过对同龄少年人来说,也算是相当出色了。

    另一方面,虽然吐蕃国内翻来复去的闹腾,但对外的口径却相当地一致。

    关于我一开始以来就一直强调的吐蕃威胁说,迟迟未能得到明确的迹象和具体的证据,相反吐蕃人还很上路。做出一副有意修好,愿意削减了边境的军队,甚至象回纥那样借兵于舅之国,好让大唐朝廷全力内赴的姿态。

    因此这两年,西北行朝,对依旧在吐蕃边境上。保持了相当比例的边兵。而不能动用。多少有些异议,更有说我小题大做。私心误国,颇有些狼来了地味道,更有说我想挟虏自重,甚至借机进兵西北,动机和立场大有问题纭纭,虽然在例行的回复上依旧嘉赏有加,但是已经不过是对一个重臣。无法忽视的而例行的敷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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